谢素的痴只持续一会儿，随后立马进入演戏状态：拳头攥紧，甚至指节都微微发白，眼中流露出几分不解以及深深的难以置信。
先不管有没有人在看吧，演就完事了！
肖柏荼的歌声戛然而止，一旁的春花不明所以地停下伴奏。
原本听歌看热闹的众人本来抱有怨气，但注意到谢素和肖柏荼眉目传情的模样后顿时好奇心大起，准备开始吃瓜！
“李公子，觉得小女子唱得如何？”肖柏荼一开口，谢素差点没绷住，不是、这伪音用得如此丝滑的吗？
谢素不由得开始怀疑肖柏荼的真实性别，但转念又想到了肖柏荼满嘴脏话，和别人比赛谁打嗝响……算了，必是男的，就算不是也得是，耶稣也拦不了！
大家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这个“李杜白”身上，发现了他的异样。
谢素此时捏拳头都快捏脱力了，终于有人看他了呀！
“姑娘唱的可谓一绝。”谢素装出洒脱的模样，然后别过头去与西河王讲话。
西河王此刻也是好奇得不行，吃瓜的心理、就算是皇族也无法避免。谢素摇摇头，随后又叹了口气，一脸纠结的模样。这让西河王更是急得抓心挠肝，“牛魔”的你倒是说啊！
最后见西河王也有些不耐烦了，谢素才满脸追忆地开口：“那年正是白玉京桃花开时，我进京赶考。
“机缘巧合之下，我来到了一处乡野之地，恰感口渴，路逢人家。”
而肖柏荼立马让春花换了首合适的音乐，烘托气氛。
“那家人屋旁种着一棵桃树，在我的记忆里，那棵桃树啊，在我记忆中是那般嫣红。
“我扣响房门，却无人应答。那时候正午的太阳，骄阳似火，炎热而又刺目，我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。正当我准备离开时，房门被轻轻推开，我看到了一张绝美容颜。
“刹那间，我心头的焦虑和烦躁似乎瞬间被抚平，取而代之的，是种异样的躁动。”
谢素说道这里便停下了，西河王和旁边凑着耳朵来听的那些人顿时急不可耐。
“李兄，接下来呢？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无非是点男女间的小情小爱，私定终身而已。”
西河王看了看他，又看了看台上的肖柏荼，知道之后肯定还有故事，而这次不用他催促，周围的人直接开口问：“谪仙人，那后来呢？后来肯定发生什么事了吧。”
“后来啊，我科举失利，落魄得不行，自然没脸再回去。
“当我想通时，又回去一次，却无论如何也敲不响那扇门了，只好在门上留诗一首，重归落魄模样。”
“不知道李兄留的诗是哪首？”西河王见识过谢素的“惊才艳艳”，觉得那首诗必定不凡。
谢素目光空洞，缓缓念出：“去年今日此门中，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，桃花依旧笑春风……”
呵、好一个桃花依旧笑春风！
西河王此刻想拍案叫绝，但看着谢素的状态似乎并不适合这样做。
谢素讲完，周围人都是咂巴咂巴嘴，品味着这个故事，心中已经开始幻想那个不存在的另一半了。
至于这个故事的传播，不要紧，且不说这些人肯定会到处乱说，肖柏荼自己都找了不少托。
曲毕，谢素也不留，起身就走。
本来西河王还想叫住他、留下吃餐饭，肖柏荼却抢在他前面了。
“李公子要去哪里？”
“江湖！”
谢素说完便走，似乎没有一丝留恋。
肖柏荼咬了咬下唇，眼眶中有泪水打转，“小女子至今未嫁。”
“我未成名卿未嫁，可能俱是不如人。”
谢素依旧在走，但说话的气势已经少了许多，而肖柏荼就这样望着他的背影。终于，在谢素脚快跨出露华楼时，他停下了。
所有人的心都被揪了起来，要来了吗、要来了吗？
可惜，谢素并没有说什么感心动耳、荡气回肠的情话，只是高呼一句：“拿纸笔来，我为露华楼题诗一首！”
他转身时，已经挤出了两行清泪。
早就准备好的店小二，装作慌不择路的模样拿来了张纸和一支笔。
谢素写完便大笑一声，不带一分留念地离开了他所谓的“伤心之地”。
而店里的人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了，全部看向店小二，或者说、店小二手中的那张纸。
“小二，叫你们掌柜的出来，我想买这张纸！”
“小二，快拿过来让我看看！”
“小二识字吗？能不能念出来给大家听听？”
……
“大家停一下、停一下！”小二见场面有点失控，连忙说道，“这纸我们不卖，不过会请人装裱好挂在大堂，大家如果好奇、我来念给大家听！”
在